萬聖節

　　蘇文洋
　　《小康》雜誌在世界各地的中國人中開展了關於“2013個人的年度心情”的調查，結果顯示，中國人的最大感受是“累”：有人“身累”系統傢俱，有人“心累”，有人“特別累”，還有人“越來越累”。
　　“文武之道，一張一弛。”有張無弛，越綳越緊，弦都快斷了，豈有不累之理？三天打魚，兩天曬網；上五天班，休假兩天；一年乾到頭，放七天長假，都是為網路行銷了人不要累死，為了人的勞作可持續發展。天天打魚，一天不歇，不要說人受得了受不了，魚也受不了，魚也有個生長期。魚都捕光了，捕魚人最終還是要放假。
　　中國人勤奮債務整合是世界出了名的。勤奮的另一方面自然就是累。很多年前，一位賣餡餅的老大媽告訴我，你別看我每天挺累的，晚上回家坐在炕上數錢時，心裡樂開了花。因此，我知道很多人的累是有回報的，不能光聽他喊累，也要知道他心裡頭其實“累並快樂著”。
　　現實生活中，也有很多人的累是因為沒規律、少規則、欠章法造成的。比如說，小學生的作息時間安排比成年人還緊張，豈能不累？太違室內設計反人的生長規律。中國要在幾十年走完資本主義幾百年走過的工業化發展道路，不累死幾代人才怪呢。豈止是中國人累，中國的江河湖海、礦山、農田、空氣都快累死了。霧霾就是老天爺累壞了的“吐槽”。
　　其實，本來很多中國人的累是不必要的，只要改變一下制度設計。比如，中國航空公司明知飛機延誤仍正常上客並關艙門，這算國際慣例的準點。中國民航局局長李家祥近日表示，明年將修訂《民航航班正常統計辦法》，航班正點以飛機輪起動為準。別小看這一小小的改動，千萬民航乘客可能從此就不像過去那麼累了。飛機誤點，乘客在機下等候，肯定要比在飛機上關幾個小時等候飛行輕鬆多了。海南島全省高速路沒有一個收費站，任何一個出口進口都不用排隊，司機少了多少累？也不勞動收費人員受累了。無非只是褐藻醣膠油價增加1元多，購油時就交了過路費。明擺著“海南模式”可以不累，但其他省市自治區就是實行不了，不是人為製造的累嗎？但這裡有一小部分人的利益，大部分人只好跟著受累。
　　我最近感受到一次受累，也與工作流程設計或制度安排有關。開了十多年的車，修理需要1萬多元。賣掉給兩萬多元，乾脆委托一家公司賣掉吧。這家公司又轉交給一個什麼公司的人去辦理，我也搞不清。但通知我去花鄉橋的二手車交易市場，說用一下我的身份證，十幾分鐘就能完事。因為下午有會，大中午趕去了，結果足足等了近3個小時才辦完。這中間，約我去的小伙子把手續又轉交給一位婦女，而交易大廳里有幾十個這類幫忙辦手續的男女，我看著他們的忙碌勁兒，真是夠累的。但仔細一想，一輛二手車，至少要扒十道皮，多少人要從中賺點錢呢。別看他們累，他們卻都樂此不疲。惟有我的累是真正付出，耽誤半天工作。我想，這個市場的設計或制度或許有值得改進之處。本想給他們提點建議，但聽說這裡很快就要搬家了，騰出的地方給了天壇醫院。但願新的一年，他們搬到新的地方好好重新設計一下流程，不要人為製造那麼多的累。J012　　（原標題：很多累都是人為製造的）